goose

快乐杂食人

【穿文野】纳西妲觉得不行6

纳西妲意外穿越文野。

她一边给小狗崽们当萝莉妈妈,一边随手收罗便当。

这是小草神为小狗崽们编织的童话。 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那句话脱口之后,空气有几秒的静寂。


紧接着,兰波抬腿向纳西妲走来——似乎是真的听取了她的话,准备进屋“谈谈”了。


绿眸小少女对他露出一个微笑,侧身让出门口,张嘴刚要说什么——


下一瞬,铺天盖地的灿金色占据了她的全部视线。


亚空间层层叠叠,如海浪般汹涌而来,顷刻就吞没了那娇小的身躯!


纳西妲吃痛似的皱眉,一眨眼的功夫,她的四肢就都已经被金色的亚空间锁住。那些方块如镣铐一般将她扣住提起,强行悬在与男人平视的高度。


小少女吃力地抬头,看向正在漫天漂浮的金色中踏空而行,缓步走来的兰波。


虽然像罪囚一般被吊在半空,纳西妲的语气仍是镇静的:“兰波先生?”


黑色长卷发的男人端详着纳西妲的表情,走到她面前站定。


“我不知道你是从何处得知了这些秘密,”兰波慢慢地说,“这本是不该存在的情报,毕竟就连我的祖国,都以为阿蒂尔•兰波已经死了。”


“兰波先生对我的消息来源感兴趣吗?这是个不错的话题,我同意从这里切入。”纳西妲直视着那双咫尺之处的金色眸子,“但现在的状态,似乎并不适合聊天呢。可以请兰波先生把我放下来吗?”


兰波注视了她一会儿,忽然叹了口气。


“你,或者你背后的人,很厉害。”他说,“你们想的不错,如果是其他时候的我,遇上掌握了这么多信息的人,哪怕最终要与之为敌,也会愿意坐下来交流一番吧。”


纳西妲蹙眉:“那兰波先生现在是……”


“但很可惜,你们算错了一点。”兰波抬起手,“此刻的我,对这些不感兴趣。”


“我只想尽快找到一个人,也早已准备好为他抛弃这里的一切。”兰波轻声说着,掌心灿金色的光芒凝聚,“没有什么比时间更重要,所以阻拦者都是必须被清除的障碍,知情者都是必须被封口的隐患。”


纳西妲的双瞳微微睁大。


“关于我,你似乎知道很多,但关于超越者,你知道的不够多。”兰波垂眸,手中的金色已经浓郁到令人恐惧的地步,“让我告诉你一个道理吧。永远不要轻易认为自己足够坐上与超越者博弈的天平,因为大多时候,他们拥有能直接打碎天平的力量。”


“是吗?”炽热的金色映在纳西妲的瞳孔里,像翻滚的岩浆,“即使我知道你的所求,甚至知道为何你终将得不到你想要的?”


兰波的回答是:“那就让我自己来看吧。”


下一刻,压缩到极致的亚空间向前一送,径直贯穿了小少女的胸膛!


锋利旋转的空间如同绞肉的刀片,顷刻搅碎了那颗小小的心脏。纳西妲低头看着插入自己胸膛的手臂,似乎是痛到失声,竟一个字也没有喊出来。


“借你的记忆一用,”兰波淡淡的说,看着她的目光不像看一个即将被他杀死的人,而像一个等待被评估价值的工具,“[彩画集]同时只能转化一具尸体,我本要将这个名额留给荒霸吐的容器,如今却先被你占用了。但愿你的记忆不会让我失望……”


他的话突兀地顿住了。


一只柔软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胳膊,而方才已经垂下头的银发小少女慢慢抬起头,绿眸里闪烁着荧荧微光。


她的心口处没有流出一滴血。


兰波的瞳孔骤然收缩,几乎是瞬间就想抽回手臂,然而那只娇小的手却如钢爪般牢牢禁锢着他!


“信息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,”他听到纳西妲轻轻叹息,“虽然有所期待,但……果然,你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和平的解决方式啊,兰波先生。”


兰波僵直的立着,在一阵悚然中,看见纳西妲身后的布景如玻璃般裂开。


他眼前的一切都崩开了裂缝,缝隙中透出碧绿的光芒,那些碎裂的痕迹逐渐爬满了整片天穹……


最终——咔嚓!


在清脆的破碎声里,兰波被瞬间爆发的绿光刺得短暂失明。他拼命眨着眼,待视线聚焦,瞳孔不由得缩成了针尖似的小点。


重新清晰的视野里,银发绿瞳的小少女完好无损,正站在他的门口对他微微欠身。


而他则在几步远的地方,保持着回头的姿势静静望着她……


简直就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。


下一刻,他看到纳西妲直起身来,收起了笑容。


“看来谈话失败了,兰波先生。”小少女轻声说。


她的气质一向是柔和的,然而此刻那双眼中的碧色比平时浅了些,衬着非人的四叶形瞳孔,竟显出些无机质的冰冷感。


“既然你的态度如此坚决,我也必须用更强硬的方式对待了。”


兰波的神色终于变了:“……精神系异能?”


方才那样清晰的一切,全是幻觉?!而他甚至连自己何时中了异能都不知道……


正想着,一只苍白的手搭上了他的肩头。


兰波立刻想用亚空间隔开对方,却愕然发现——他的异能用不出来了!


怎么回事?!


长发男人猛然回身,对上一只晦暗的鸢色瞳孔。


少年的眼睛仿佛择人而噬的黑洞,没有一丝光彩。仅仅是直视着,兰波便错觉自己陷入了无尽淤泥中,在冰冷的泥潭里不断下坠。


“真让人惊喜呀兰波先生,”太宰治用一种毫无人类情感的语调说,“我本以为你的目标是控制中也……但显然[彩画集]比我想的更好用呢,而兰波先生也远比我想的急躁。”


那只搭在他肩上的手痉挛似的抓紧了,指节用力到发白。兰波想甩开它,却在下一秒感到脖颈微微一痛,刹时动作凝滞。


一枝纤细的藤蔓缠在他的脖颈上,叶片的边缘泛着冷光,轻轻一碰,便有血珠渗了出来。


于是太宰治顺利贴近了他,吐息凉丝丝的,像毒蛇般绕在他的耳畔:“……为了某个人的痕迹,已经打算在死者的记忆上广撒网了吗?”


“真是让人感动的努力啊,兰波先生!”太宰治语调上扬,眼底越来越黑,几乎整个人都要被这股阴暗的气息吞噬:“为了这感天动地的情谊,任何死亡当然都可以拿来铺路!只要看见你这么重视那个人的样子,我就特别想……”


——想让你亲眼看着那个人死在你面前呢。


一只小手轻轻握住了太宰治空余的那只手,于是这半句话卡在了嘴里。


他听到纳西妲柔声喊:“绷带先生。”


“……”


太宰治忽然浑身脱力似的微微晃了一下,按着兰波肩膀的手却抓得很稳。


那片几乎将他吞掉的阴影戛然而止,然后慢慢从少年身上退却了。


“绷带先生做的很好哦,”纳西妲指尖轻缓地摩挲着他的手背,带着安抚的味道,“现在,按之前说好的,带兰波先生和我们一起出去就好了。”


太宰治:“……嗯。”


他的语气恢复了漠然,扳着兰波的肩膀换了个方向:“跟我们走吧,兰波先生。你不会拒绝的吧?”


兰波:“……”


他感受了一下体内无法调动的异能,再瞥一眼缠在自己脖子上蓄势待发的藤蔓,选择沉默。


于是太宰治一手按着他的肩膀,另一手很自然的牵起小少女的手,带着两人向外走去,似乎已经状态如常。


但纳西妲知道,绷带先生以前是从不会主动牵她的。小黑猫向来是悄悄看她一眼,然后等着她来牵。


然而现在,少年反握着她的手用力极了,掌心全是粘腻的冷汗。


这种力道,假如太宰治牵着的是一个正常孩子,说不定已经大声呼痛了。然而纳西妲没说话也没反抗,安静的任由他握着。


……联觉梦境共享的画面把小黑猫吓坏了,猫咪现在严重缺乏安全感,要多哄哄才行。


果然,等带着纳西妲和兰波上了预订的车,坐在后座报出地址后,太宰治握着她的手慢慢松了下来,指节也不再那么僵硬了。


兰波憋了一路,此刻终于忍不住问道:“……你们要带我去哪?”


太宰治冷声道:“闭嘴。”


兰波:“……”


他眼睁睁看着这少年转向纳西妲,再开口时声线瞬间转了一百八十度,用一种撒娇一样的口吻道:“不过我觉得兰波先生问的有道理哎,纳西妲!我们为什么还要带着他乱跑呢,直接去墓地嘛,能少走好多弯路呢!”


纳西妲:“……”


兰波:“……”人生的弯路是吗。


然后他听到纳西妲回应道:“不用着急,绷带先生。还什么都没有发生呢。”


兰波:“……”所以等会儿如果发生了什么,你们是真的会带我去墓地是吗?


太宰治:“……”


兰波没听懂,只把这当作是随口的威胁,但太宰治听懂了,因此垂下了眼睫。


——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

都是假的,是梦境的幻象,现实里秒针不过走了一格,所有人一切安好。所以别紧张了,没事的。


可是,即便是假的……


看见纳西妲被贯穿胸膛的那一刻,太宰治还是浑身的血都冷了。


那份深切的恐惧飘渺却如影随形,紧紧抓着他的心脏,直到平稳坐在车内、被纳西妲轻轻拍着手背的此刻,才稍稍安定下来。


——所以都是兰波的错,决不能让他好过了!


太宰治在内心狠狠记了一笔,然后开口转移话题道:“啊,森先生的人跟上来了。”


纳西妲望向后视镜,也看见了那辆在街角一闪而逝的黑车:“嗯,就是要让他跟上。”


兰波是一枚重量级的筹码,用好了的话,能解决的事并不止中原中也这一件。


那场梦境的约谈是一次测试, 毕竟想做坏事和已经做了有本质区别,所以纳西妲愿意给他一次机会。如果兰波同意了,那无论她想通过他达成什么目的,都会参考他的主观意见并尽量坦诚自己的做法;但如果兰波依旧秉持着那样傲慢的行事手段……


那纳西妲也不会再留情。


当然,即使是这样,在太宰治眼里也是温柔到过分的做法了。


不过说起来……纳西妲到底是为什么选择了这个地方来解决兰波的事情呢?


不能直接把兰波扣下由他们三个偷偷处理的原因他是懂的,毕竟会牵扯到后续一系列不可预测的麻烦,但他本以为她会把兰波交给森先生或联系异能特务科……所以这里有什么特别的?


车速渐渐慢了下来。太宰治抬头,透过车窗,看见一栋古朴的红砖小楼。


“到了,”纳西妲打开车门,率先跳了下去,“请下车吧,兰波先生。”


三人手牵手如葫芦串一样下了车,以这个在路人看来略带诡异的姿势向小楼走去,远远的,就望见一位橘发蓝瞳的少年靠在门边。少年神情略带焦躁的左右张望着,看见他们后双眼一亮,飞快地跑了过来。


“太宰,纳西妲!”中原中也在他们面前一个急刹,一边平复喘气一边快速将二人上下打量了一遍:“你们没事吧!”


橘毛小狗也是联觉梦境的一员,于是毫无疑问的,同样被吓得不轻。


具体表现为他一照面就给兰波上了个重力锁。


突然感到身体沉重了几倍•兰波:“……”


“没事哦,辛苦中也提前在这里等我们了。”纳西妲微笑道,“现在,就带我们的客人去上门拜访吧?”


于是葫芦串又多了一颗,等四人以这略显艰难的姿势爬上红砖小楼的四层,在一扇挂着【武装侦探社】门牌的门前站定,兰波错觉自己已经被挤扁了一圈。


中原中也放开手,让纳西妲腾出一只手来。小少女上前一步,敲了敲侦探社的大门:“你好,有人在吗?冒昧来访,我们想下个委托。”


门内有人拉长调子应道:“来啦——”


几秒后,咔哒一声,门开了。


一位黑发少年从门内探出头来,好奇的左右张望着。


少年约莫十七八岁,长着一张很可爱的娃娃脸,神情和姿态都莫名十分像猫。不过最吸引纳西妲的,还是他头上顶着的那行透明标签——


【名侦探猫猫】


……居然如此简单易懂,正常得令纳西妲心酸。


不过,【名侦探】啊……这还是第一次,在人物的标签里出现了身份代词。


纳西妲想,这位少年的【名侦探】身份居然已经是世界级的概念了吗?那他作为侦探的推理能力,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很多。


太宰治则在看清少年面容的瞬间挑了下眉。


——江户川乱步?


大名鼎鼎的异能侦探,曾与一位剑士组成搭档在横滨破获多起案件,声名鹊起。前段时间两人组合的行动略有沉寂,他原以为是他们出了什么变故,没想到……原来是在这里开了家侦探社?


那纳西妲要找的人是……


正想到这里,就听门内传来一道沉稳的男声:“有新的委托吗,乱步?”


一位银灰色头发的和服男人从门后转了出来。


男人的气质沉凝端重,如一把藏锋入鞘的利剑,表面光华温润,却蕴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威势。


与他目光相对的一刻,纳西妲表情险些没控制住,嘴角微微一抽。


这位看起来十分正经的人士头上顶着的标签是——


【猫猫,嘿嘿,猫猫】


纳西妲:“……”


她又看了一眼乱步的头顶。


【名侦探猫猫】


【猫猫,嘿嘿,猫猫】


纳西妲:“…………”


她深呼吸。

快住脑,不能再想下去了。


来这里之前,她已在梦中对异能侦探和银狼剑士做了充分的调查,然而……

听【书】一席话,白读十年书。


福泽谕吉并不知道小少女这番复杂的心理活动,他目光在门口折叠的葫芦串上转了一圈,问道:“哪位是委托人?”


稚嫩的女孩声音和清澈的少年嗓音几乎同时响起来。


“是我。”“是这位小小姐啦。”


纳西妲一怔,抬头看向江户川乱步,就见黑发少年冲她微微一笑,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一点,露出其下清透的浅绿色瞳孔。


福泽谕吉有些讶异的挑了下眉。


——乱步可是很少在第一次见面就对谁表露出如此明显的喜欢,看他这么感兴趣的样子,这位小少女到底是谁?


但银狼剑士有着良好的修养,因此他按捺下好奇心,对门外的客人们道:“请进,先坐下吧。我给诸位端壶茶来,再详谈委托事宜。”


——果然,是非常靠谱的成年人。


纳西妲在沙发上坐下,一边感叹一边又打量了福泽谕吉一眼,不经意间再次瞄到他顶着的字:“……”


……嗯,只要不往上看,福泽谕吉就还是个非常靠谱的成年人。


茶很快就上好了。福泽谕吉端起来呷了一口,在氤氲的茶香中缓声道:“诸位详细说一下委托的事吧。请相信我们的能力,乱步非常厉害,世界上的大多谜题都难不倒他。”


他已经注意到了这拨客人的怪异之处,比如现在即便面对面坐在沙发上,依旧维持着葫芦串般一个牵一个的姿势,而这被他解读为某种意义上的不安。


“是吗?”太宰治做出犹疑的表情,“可我们要委托的事,说不定是两位从业以来最大的难题哦。”


“真失礼啊,竟然敢小看乱步大人!”他这样的态度明显让对面的少年不高兴了,侦探猫猫从口袋里掏出一副黑框眼镜,作势就要戴上:“没有什么能瞒得过乱步大人的眼睛,也没什么难题能绊得住乱步大人!只要我戴上这副眼镜发动‘超推理’,即使你们不说,我也能看出——”


乱步:“……”


他盯着面前的葫芦串,看了看兰波,又看了看纳西妲,突然不说话了。


福泽谕吉:“?”


“咳!是这样的,社长先生,”太宰治强忍笑意,扳着兰波的肩膀把他往前一推,“请看,这位先生叫阿蒂尔•兰波,是一位来自法国的超越者。”


福泽谕吉:“……”


福泽谕吉:“?!!”


他一口茶水含在嘴里,呆滞得忘了咽下去。


江户川乱步终于幽幽的出声了。


“社长,”福泽谕吉听见小侦探愁苦的说,“要不你把他们丢出去吧,这真的是从业以来缠上我们的最大麻烦……”


福泽谕吉:“…………”


——丢什么啊!!乱步这样说的话,不就变相证明了那个少年说的是真的吗?!


涉及到超越者,这件事已经绝不只属于侦探社的范围了,能撞到他手里算是他的幸运。他若是因为怕麻烦就把这份机会拒之门外,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夏目老师!


不过……福泽谕吉眯起眼,目光锐利起来。


会选择为解决超越者的问题找上他,这些人真的不清楚他和政府的关系吗……?


“看来我们的信息交流比我想象中更顺利呢,银狼先生。”


福泽谕吉心中一震,循声看去。


那位七八岁的小少女对他微笑着,面容纯真稚嫩,绿色的双眸却闪烁着成熟而清醒的光芒。


“我的确知晓一些侦探社背后的枝节,但这并不重要。”纳西妲道,“重要的是,在这件关乎整个横滨的大事上,我选择了相信你们。”


福泽谕吉抿紧了唇。


“方才绷带先生说的都是真的。”纳西妲平静的叙述道,吐字清晰,“兰波,异能力[彩画集],具体表现为操控亚空间和读取死者,是属于法国的超越者。我们和他产生冲突,是因为他想杀死中也来读取记忆;而现在能制住他,是依靠绷带先生和我的特殊能力。”


“在场的所有人都与这件事紧密相关,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。”纳西妲仰起头,直视着福泽谕吉的眼睛,“那么现在,社长先生……”


“——你是否愿意承接这份信任?”


福泽谕吉放下茶杯,站起了身。


男人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严,拉上窗帘,又绕着室内走了一圈,确认整个房间没有问题,才回到沙发前重新坐下。


“感谢你的选择。”福泽谕吉沉声道,“愿闻其详。”


纳西妲微微一笑:“也感谢你的包容,社长先生。”


江户川乱步从刚才起就有些沉郁的脸色总算转晴了一点,像只被顺了毛的猫一样哼了一声。


“那就从七年前,一切的初始说起吧……”纳西妲看向兰波和中原中也,“中也,你先来讲述你的故事,再由兰波先生补充他的视角。”


“当已有的拼图被一一归位,真相也就离补全不远了。”


……


在所有人的记忆中,这都是一个过于漫长的午后。


跨越了七年的故事被从时光的尘埃下一点点挖掘而出,在少年和男人的叙述中逐渐露出清晰的轮廓,每一点花纹都足以令世人震动:超越者,异能实验,荒霸吐……


中原中也全程坦诚,兰波倒是有几次试图模棱两可,但在被江户川乱步和纳西妲轮番点破后,他逐渐放弃了挣扎。


——太可怕了,有谁试图在这两人面前说谎的话,不如去咬打火机。


“所以,目前这孩子归属羊,兰波先生栖身黑手党,魏尔伦先生则生死不明?”福泽谕吉的眉头紧紧皱起,“荒霸吐容器一事,本国是否清楚尚未可知,但在法国或许并不是秘密……”


“我倒是觉得可以假设魏尔伦先生还活着哦。”纳西妲说。


福泽谕吉一怔,兰波猛地看向她,江户川乱步则直接问出了声:“你知道了什么?”


“我并不知晓全部,”纳西妲说,“但细节不会左右大局,以我掌握的痕迹,只要能猜出魏尔伦先生尚在人世,并在发现中也和兰波先生还活着时,一定会找来就够了。”


兰波茫然道:“可你曾对我说,我终将得不到我想要的……”

当时,他以为这是在说魏尔伦已经死了。


“那将是真相对你的惩罚,但不是此刻的重点。”纳西妲道,“重点是,现在魏尔伦先生就像一枚定时炸弹,随时会在听闻中也和兰波先生的消息后前来横滨。他的行为和目的难以揣测,可能带来的破坏远比兰波先生严重。”


福泽谕吉恍然:“所以……”


“所以,与其将炸弹引爆的时间交给命运,不如掌握在自己手中。”纳西妲点头,“由社长先生出面,找门路将这份情报主动放给法国的话,一切就会可控很多。”


太宰治懒洋洋打了个哈欠:“也能防止哪天小蛞蝓在街上乱爬的时候,又不知不觉粘上了一个超越者呢。”


中原中也涨红了脸:“……喂!”


“那么,社长先生接受我的提议吗?”纳西妲看向福泽谕吉,“将危险爆发的时机由未知变为已知,对整个横滨而言,也是一件好事吧?”


福泽谕吉沉吟片刻,站了起来。


“如果你们没有问题,我现在去联系异能特务科。”男人沉声说。


纳西妲微微一笑:“嗯,十分感谢。”


福泽谕吉掏出手机走了两步,忽然又转过身来,定定注视着纳西妲。


“我还有一个问题,”银发剑士慢慢地说,“兰波先生是超越者的话,那么能制服超越者的你……”


礼尚往来,在他们把兰波当信息源榨干的时候,兰波也把所掌握的纳西妲三人的信息抖了个底掉。


由于不是谎话,江户川乱步当然不会阻止。而太宰治曾想出手,却被纳西妲摇头制止了。


现在,福泽谕吉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桓在众人心中许久的问题。


“纳西妲小姐,你又是什么?你也是超越者吗?或者……”


小少女稚嫩的面容上表情仍是镇定的,福泽谕吉注视着那双精灵耳和四叶草形的瞳孔,顿了顿:“……你是人类吗?”


纳西妲歪头想了想。


“你可以将我当作是从植物中诞生的精灵,”她这样回答道,“拥有超越者级别的实力。”


福泽谕吉敏锐的抓住了重点:“也就是说,你没有正式的社会身份。”


纳西妲双手合十:“是的,所以这个也要麻烦社长先生啦。”


福泽谕吉轻吐一口气。


“……作为如此强大的异能者,放在平时,这张身份许可不会那么轻易办下来的。”他目光极度复杂的注视着纳西妲,“但远东之地没有超越者,现在你是唯一能制衡兰波先生的人,这份申请就变成了无足轻重的要求,甚至是为了便宜行事需要尽快去除的阻碍……”


“这也是你的目的之一吗?”福泽谕吉问。


而纳西妲平静地回答:“是。”


“……”


男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双脚甚至挨不到地面的小少女,转身进了内室,只留下一句话:“在解决方案定下之前,你和那两个孩子就先待在这里。”


嗒的一声,随着福泽谕吉关上门,客厅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


然后,江户川乱步看了纳西妲一眼,突然开口:“乱步大人想和你单独聊聊。”


中原中也立刻皱眉:“不行……”


“没关系的。”纳西妲拍拍他的手,从沙发上跳下来,“现在吗?我们去哪里聊?”


江户川乱步又看她一眼,忽然哼了一声,一把抓起纳西妲的手,气冲冲的带着她进了客房。


砰的一声,门被生气的名侦探猫猫甩出了震天响。


只留下三个人在沙发上排排坐,面面相觑。


左•太宰治:“……”


中•兰波:“……”


右•中原中也:“……”


兰波吞了下口水。等等,这个组合……好像不太妙。


下一秒,就听太宰治幽灵似的声音在他耳边轻飘飘的响起。


“哎呀哎呀,没有别人了呢。”少年甜丝丝的说,“真是幸运,我还以为今天没有机会和兰波先生讨教梦中的事了呢。”


兰波:“……”他就知道!!


中原中也狞笑着按了按指关节,发出一连串清脆的骨节爆响:“说吧,想被什么姿势掏心?”


兰波:“…………”


……


客房里,江户川乱步绷着脸背靠在门板上,低头死死盯着纳西妲。


纳西妲感到有些无辜:“你不用这样……我不会跑的。”


“名侦探大人很生气。”乱步一字一句的说。


纳西妲:“……看出来了。”


“你在算计社长。”江户川乱步犀利的指出。


“是的,”纳西妲坦然承认,“但我并没有伤害他。”


“那乱步大人也非常生气!”少年忽然狠狠跺了跺脚,“乱步大人不开心,所以乱步大人决定把你的秘密全部抖出来!”


纳西妲:“……”


啊这。


这只猫猫生气的方式很孩子气嘛,还蛮可爱的。


于是纳西妲温和的回答:“嗯,你说,我听着。”


“首先,”江户川乱步伸出一根手指,“利用兰波的身份和社长对横滨的责任感,将只属于你们的问题扩大化,以转移兰波这只烫手山芋、并借用人手增强监控他的力度,这是第一层目的。”


纳西妲点头。


于是乱步伸出第二根手指:“第二层,利用社长的人脉,掌握荒霸吐和兰波情报流通的主动权,以调控与兰波绑定的魏尔伦的风险性。”


纳西妲:“没错。”


“第三层,也是社长刚才说的,”乱步伸直了第三根手指,“利用以兰波为中心营造的局势和社长的话语权,为自己拿到一张官方的身份证明。”


纳西妲:“嗯,社长先生很敏锐。”


“但是还有第四层,”乱步睁开了眼睛,冷冽的绿瞳凝视着她,“你在利用社长的善心。”


“和你一起的那两个少年,明明都很厉害,你却有意将谈判的部分全部揽下,成为绝对的主导,让他们作为你的跟从展示在社长面前……”


纳西妲平静的望着他。


“你在强调他们最纯粹的一面,不断对社长暗示:这是被卷入超越者事件的两个无依无靠的孩子。”


“你成功了。虽然社长知道他们并不简单,但他们的年幼是真的,在这件事中的无辜也是真的。”江户川乱步慢慢地说,“于是在被你加深印象之后,社长理所当然的产生了关照之心,无意识地将他们划入了自己的保护圈……因为社长就是这样善良的一个人。”


“我不明白的是……”乱步的语气有些困惑,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大费周章,只为让他们给社长留下一个好印象,有什么意义吗?”


纳西妲望着那双湖水似的绿色眼睛,轻轻笑了起来。


真是,非常纯粹……也非常率真的孩子呀。


“中也是‘羊’的成员,而‘羊’……正式名称叫擂钵街未成年自卫组织。”纳西妲声调悠远,“羊群属于孩子,可中也总有一天会长大。”


听闻此言,乱步微微怔了一下。


“虽然中也自己还没有意识到,但是……”纳西妲走到窗边,仰头望着倾泻而入的日光,“他需要做一点准备。这样,等到离群之日,或许能少些彷徨,少些悲伤。”


江户川乱步愣愣地望着她。


半晌,他声音略带干涩的问:“那另一个孩子呢?”


纳西妲的瞳孔里映着天际的飞鸟:“绷带先生啊,因为一个诺言。”


“我曾经答应过,无论他选择黑暗或光明,都不会让他无路可走……”


小少女在窗下转过身来。她的银发轻轻摇曳,在阳光照耀下,美丽如圣洁的新雪:“现在,难得那孩子想要主动触碰另一边的世界,我当然会遵守承诺,为他指引前方的道路。”


“其实还有一个顺带的目的,但我保证那与侦探社无关啦。”纳西妲微笑着对乱步伸出一只手,“嗯……这样坦白的话,可以请乱步先生原谅我了吗?”


——所以说啊,阿蒂尔•兰波真是一枚非常好用的筹码,对吧?


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

纳西妲:来,见识一下什么叫镜花水月。

大嫂:被榨干了,真的一滴都不剩了……

刚刚组建,社员还只有侦探和社长俩人的侦探社:让我们看看上门的是什么委托。

还是侦探社:鬼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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