goose

快乐杂食人

【穿文野】纳西妲觉得不行9

纳西妲意外穿越文野。

她一边给小狗崽们当萝莉妈妈,一边随手收罗便当。

这是小草神为小狗崽们编织的童话。 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开机。检查。防火墙预警上弹出熟悉的老鼠头。


纳西妲注视着它扭曲的嘴角,终于忍不住小小叹了口气。


“黑客先生,真的好执着啊……”


她思索片刻,没再反向追踪,而是给这只老鼠加了堵屏蔽墙,然后拉开了消息免打扰。


“毕竟是那位‘魔人’啊,烦人到这种程度完全不奇怪啦。”太宰治趴在她旁边,看着纳西妲在程序里一通操作,语调轻松,目光却有些沉郁。


这已经是老鼠第七次攻击侦探社内网了。


没错,樱花祭后一周,总计造访七次,一天一次,跟打卡一样!


讲真的,纳西妲虽然有所预料,却从未想过对方会如此锲而不舍……仿佛突破防火墙不重要,在她面前刷存在感才重要。


她在第二次迎击时成功破解了老鼠的IP,而根据这一信息,江户川乱步即刻锁定了入侵者的真身。


——臭名昭著的情报组织“死屋之鼠”,首领是一位俄罗斯少年。其人以多智近妖和手段诛心闻名于世,被称为“魔人”。


而它会盯上远东之地小小的侦探社,当然是因为……


“魏尔伦下的委托,他马上要来了。”江户川乱步肯定道,“就这两天的事,让橘子君做好准备吧。”


纳西妲:“嗯……可能没那么快,还需要一周。”


江户川乱步瞬间明白了:“你做了什么?”


纳西妲欲言又止:“啊……第一次反击的时候,手段有些粗鲁,把它的数据库清空了。”


江户川乱步:“……”


中原中也:“……”


太宰治:“……别这样说,正辛辛苦苦从头打字的魔人听到了会哭的。”


那时他们都没太放在心上,毕竟死屋之鼠说到底只是魏尔伦的雇佣兵,等钱货两讫,就该退场了。


——然而他们想错了,魔人显然对这里起了金钱之外的兴趣,并很想继续出场。


“他盯上你了。”太宰治托腮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字符,眼底发寒。


“嗯,我也这么认为。”纳西妲按下回车,“按照你们描述的‘魔人’的行事风格,比起自己下场,他更可能顺水推舟,利用魏尔伦先生来试探我。”


“他要观察你应对超越者级别危机的能力,然后……”太宰治垂下眼睫,“等你赢了,他就会对你更感兴趣。”


“没关系。”纳西妲抽空抬手,摸了摸小黑猫毛茸茸的发顶,“因为,我会一直赢下去,赢到他亲自来见我为止。”


太宰治哼了一声:“……我只是嫌他烦人。”


小黑猫已经被撸的很熟练了,连毛都不会炸了。


“对了,”纳西妲关上电脑,从凳子上蹦下来,“这两天让中也尽量跟着我,你们离远一点。”


“知道了,我会随时监收窃听器的。”太宰治打了个哈欠,抱怨道:“希望魏尔伦先生有点自觉,选一个正常的做客时间,不要让我半夜爬起来工作……”


“那我觉得绷带先生的愿望还是有很大可能实现的,”纳西妲笑了笑,“毕竟,魏尔伦先生一定想给初次见面的‘弟弟’留一个好印象,而扰人清梦的行为显然不符合要求。”


“攻击离他最近的你就符合要求吗?”太宰治嗤笑道。


“在魏尔伦先生看来,这大概是在保护‘弟弟’。”纳西妲摊手。


太宰治嘁了一声。


没错,在通过兰波的描述分析了魏尔伦的行为模式后,侦探社两只猫猫一致认为,魏尔伦到来的第一件事会是攻击中也最亲近的人。


中原中也十分震撼:“为什么?这么干的话我绝不会原谅他,可他不是很想当我哥吗,那应该让我喜欢他才对吧?”


“前提错了,傻蛞蝓。”太宰治咔嚓咔嚓啃着薯片,“他不是想让你喜欢他,而是觉得你应该喜欢他;更准确一点,是觉得你应该只能喜欢他。”


兰波默默点头:“是保尔的话,很可能会这样。”


中原中也:“……”


他看看这个刚出场就想把他搞成尸体的奇人,再想想那个未曾谋面的哥,只觉一阵窒息。


“对方是享誉欧洲的暗杀王,除我以外,没人有把握在初见时全身而退。”纳西妲道,“兰波先生要作为后手,所以,由我来扮演‘中也最亲近’的那个人,你们则跟随特务科从旁协助。”


“小叶子打算怎么解决?”乱步好奇的问。


兰波也坐直了身子,定定地望着她。


“嗯……对症下药吧,”纳西妲回答,“魏尔伦先生,是一个被过往的怨恨缠绕、以至于蒙蔽了双眼的人。”


“只有当颜色足够刺目,他才能看清自己真正珍视之物。”


……


第二天下午,纳西妲带着中原中也在海边散步。


地点是挑过的,因为如果爆发冲突,将战场转移至海面能最大程度减少对城市的破坏;时间是挑过的,因为就在今日上午,特务科检测到了疑似魏尔伦的异能波动。


银发小少女和橘发少年一前一后,在沙滩上走走停停。


忽然,纳西妲弯下腰,从海边捞出一枚贝壳。


她把它放在眼前,对着阳光端详两秒,然后转手递给了中原中也:“呐,给你。”


橘发少年应了一声,伸手去接。


就在两人指尖相触的一瞬,一缕似有若无的微风从背后吹来,拂起纳西妲垂落的银发。


刹那间,原本悠闲的两人齐齐收回手,急速退后!


——下一刻,红色的刀光划过他们方才站立之处,锋刃边缘甚至切割出了漆黑的空间裂缝。


中原中也立稳身形,望着突兀出现的金发男子,眼神顷刻间寒了下去。


这个位置……如果刚才纳西妲没能躲开,被切掉的就是她的手臂!


这就是暗杀王……


橘发少年暗暗咬牙,张开双臂上前一步,将小少女挡在身后。


纳西妲轻轻拍了拍他的背,抬头端详着男子的容貌,语调平静:“初次见面。久仰了,魏尔伦先生。”


“——这样的打招呼方式,还真是出人意料。”


闻言,金发男子微微偏头,无视了一旁“弟弟”瞪着他的凶狠目光,对纳西妲莞尔一笑。


“初次见面,你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。”他完全没有行凶者的自觉,困惑的相当理直气壮,“还以为刚才那一击足够解决掉你,没想到你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弱啊。”


“明明只是个小女孩……”魏尔伦眯起眼,终于认真的打量起她,目光落在那双尖尖的精灵耳朵上,“还是说……你也不是人类?”


他问的很直接,纳西妲却没能立刻回答他。


她正盯着魏尔伦的头顶,用尽全力才绷住了脸上的表情。


因为,这位金发蓝眸、身材高挑、英俊优雅的法国男子,他头上顶着的标签是——


【葬爱の神】


纳西妲:“……”


不是,在【书】原本的命运里……这位奇男子究竟是什么设定,才会被给予这种称号啊?!


……不会是物理意义上把身边的“爱”葬了一堆吧?不会吧??


她又联想到兰波的批语,登时嘴角轻抽。


【葬爱の神】

【死了都要爱】


纳西妲:“…………”


彳亍,她明白了,这绝对是真搭档。


这是世界意识都承认的含金量。


“……我确实不是人类。”纳西妲不动声色的深呼吸,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对方头顶拉下来,直视那双湛蓝的眼睛,“魏尔伦先生在意的话,可以把我当做精灵。”


“在意……哈,我当然在意。”魏尔伦轻轻摩挲着下巴,看着她的表情像惊喜又像失望,“你居然是我的同类。这么多年,除中也以外,我发现的第二个同类。”


“可明明是好不容易遇到的同类……”魏尔伦歪了下头,“你应该能理解我,为什么却贴在人类的身边?”


他控诉似的看着纳西妲,就好像她是什么诱拐孩童的坏蛋:“你不仅自己陪人类玩,还骗中也陪他们过家家。”


“我想你误会了什么,”中原中也冷冷的打断道,“纳西妲不会骗我。”


“我也从不是被谁欺骗才会和他们待在一起,和谁做朋友,一直是我自己的选择。”


听到这句话,魏尔伦目光明显一沉。


“……哎呀,事情比我想的严重呢,我亲爱的弟弟。”他的语调变得优雅而危险,像绷紧的弓弦,“我原以为看在同类的份上,她就算欺骗你也不会下手那么重的。但现在,你居然称人类为朋友……看来我想错了。”


不等中原中也回话,魏尔伦看向纳西妲,目光锋利得像在一刀刀剖析她的心脏:“所以,为什么你要这样做,我亲爱的‘同类’?你一定体会过吧,那种在人海里行走的孤独。人类不会理解我们,不会像对待同类一般对我们产生真正的感情,他们只会把我们当做工具和替同类牺牲的祭品……”


“所有的‘平等’都是有代价的交易,所有的‘友好’都是铺在陷阱上的蜂蜜,所有的‘爱’都是捆缚心脏的锁链……”


魏尔伦寒声道:“为什么……你要让中也感受这种痛苦?!”


纳西妲摇头道:“这种看法是以偏概全的,魏尔伦先生。”


魏尔伦盯了她两秒,蓦然嗤笑,语气嘲讽极了:“哈,你居然是认真的?你彻底被人类迷惑了,同类。”


“你又搞错了,魏尔伦先生。”纳西妲还是摇头,“不是人类迷惑了我,而是我选择了人类。”


“随便吧,无所谓了。”魏尔伦漠然道,直起了身子,“你自己沉迷于从人类身上汲取那点虚假的温情,我只会觉得你可怜。但你还想迷惑我的弟弟,就不可饶恕了。”


“我会杀了你,也杀掉所有敢阻拦我的人,然后带走中也。”魏尔伦周身笼上强烈的红光,“他必须跟我走,因为人类只会伤害我们。”


“是吗,人类都是如此?”纳西妲忽然问道,“在你眼中,阿蒂尔•兰波也一样吗?”


魏尔伦的动作倏然一顿。


窃听器另一头,兰波捏紧了微型耳机。


最终,他听到魏尔伦这样回答道——


“阿蒂尔是不太一样,但他不会离开人类,所以结果没有区别。”


“你不会以为,一个阿蒂尔就能拦住我吧?”耳机里那个熟悉的声音轻轻笑着,吐出的每个字却都让他的耳朵嗡嗡作响,“如果是这样,七年前我就不会为了中也朝他开枪了。”


轰——


如同关键的钥匙插入锁孔,尘封的记忆刹那松动,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,痛得兰波直接跪倒!


——那都是些什么?


从背后射来的子弹,搭档冰冷的眼神,声嘶力竭却全无用处的争执……


刻骨铭心的剧痛里,兰波朦胧的意识忽然想起一件事。


那是在威胁他进驻侦探社的第一天,纳西妲对他说的——


“——真相会是对你的惩罚。”


啊,原来如此……是这样啊。


他应该是想苦笑的,可嘴角却僵得没法动,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,拼命平复着胸膛中那颗尖叫的心脏。


“喂,兰波先生?”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,像晃衣架那样晃了晃他,“你还行吗?别一会儿该你上了,直接晕倒在场上吧?”


黑发男人依旧低垂着头,只是抬起一只手扣住了对方的手腕。


骨节苍白,手背青筋暴起。


“……怎么会,太宰先生放心好了。”


兰波声音轻的像柳絮,飘渺得听不出任何感情:“这本该……就是由我去面对保尔的事情。”


是他曾经说错了话,做错了事,才会让保尔变成现在的样子。


这是他犯下的错,活该他自己去承担。


“你自己能想清楚就行。”太宰治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,双眼紧盯着监视器。眼见魏尔伦摆开了战斗的架势,他身体微倾,低头对话筒说道:“我们准备好了。”


声音同步传进了现场两人的微型耳机里。中原中也听后,轻吸一口气,然后决绝的踏出一步。


“那就来试试吧,”中原中也脚下地面开裂,浑身冒起同样的红光,“你想伤害他们,就先杀死我!”


魏尔伦对他宠溺一笑,全然没有当真:“你不是我的对手,弟弟。别这样,我不想让你受伤。”


“少自说自话了,谁要你这种不听人说话的家伙当哥哥啊!”橘发少年活动着指节,捏出一串爆响,“而且,别太自信了——”


他攥紧双拳,一字一顿的念出了那句刻写在脑中的咒语。


“阴郁而深沉的污浊啊——”


纳西妲翠绿的双眸和发尾悄然发亮,在无人能见的视野里,浓郁的草元素蓄势待发。


“——请不要再将我唤醒。”


同一时刻,太宰治按下计时器。


“十分钟污浊试验,计时开始。”


——暗红的引力场如飓风般瞬间炸开,将方圆百米的一切绞得粉碎。


在魏尔伦骤缩的瞳孔里,血色的魔纹爬上中原中也的四肢、颈侧和脸庞。少年钴蓝色的瞳孔失去了光彩,整个人就像一头挣脱了镣铐的野兽,发狂的吼叫着向他一拳轰来——


两波同样的红光对撞,人影交错,顷刻间双双倒飞出数十米!


恐怖的重力下,监视器的镜头几乎是瞬间被碾成渣滓。


眼前的画面归于一片雪花。在特务科能量检测仪不堪重负的刺耳锐鸣里,太宰治猛然站起:“纳西妲!!”


——这么狂暴的重力场,旁人真的能安然无恙身处其中吗?!


“我在,”下一刻,耳机里传来小少女稚嫩的嗓音,和往常一样平静,安抚着他的心神,“没事,这种程度伤不到我。他们已经打到海上了,让特务科视情况调阅卫星。”


太宰治捏紧话筒,缓缓吐出一口气:“……嗯,收到。”


能分出精力保护窃听器,状况应该确实还在纳西妲掌控之中。


鸢眸少年向异特科的工作人员转达了小少女的指示后,有些焦躁的把自己摔回了电脑椅里。他听着耳机中不间断的咆哮风声和激烈的撕扯碰撞声,闭上眼睛。


……还有八分半。


时间过得好慢。


耳机另一端,真正身处风眼的纳西妲漂浮在绿色的防护球里,翠色眼瞳中倒映出破碎的海沫和激烈战斗的两个血色人影。


……还真是,如出一辙的异能实验体。


纳西妲眉头轻皱,指尖一点,中原中也胸口的叶子随之亮起微光。


……梦的权能发动后,她能清晰感知到少年的精神状态。


所谓污浊,原来就是将体内混沌能量的枷锁彻底解放,任由那狂暴的力量裹挟着最深切的憎恨、悲伤、怨愤等等负面情绪撕扯身体,灵魂为自我保护陷入沉睡,只留下一具凭本能释放敌意的躯壳吗?


居然为了利益,将生命压榨至这种形态……


草之神的眸光微沉,双手一合。


在梦的深处,灵魂沉睡的漆黑之地里忽然绽放出无数白花,温柔的枝叶轻抚着少年闭合的眼睛,盈盈绿光不断融入他透明的身形。


——中也,能听见吗?试着醒过来。


白花之上,橘发少年的意识体眼睫轻颤。


——下一刻,现实中的中原中也身形一震,黯淡的钴蓝色眼瞳重新焕发光彩。


“这是……嘶!”


还没等清醒过来的中原中也惊叹自己此刻的力量,就被身体传来的剧痛激得倒抽一口冷气。


“这他妈……我是被撕碎了么?!”


通讯器早就在战斗中毁坏了,声音传不到伙伴们那边去。中原中也接住又一次来自魏尔伦的攻击,虽犹有余力,却痛得呲牙咧嘴。


他突然生动的表情让魏尔伦一愣,不可思议道:“这种状态下,你居然能清醒过来?”


聊天归聊天,这人手下的攻击一点不带停的。


……魏尔伦是真的想当他哥吗?!


第无数次在心中吐槽着这个问题,中原中也正反手搓出黑洞准备回击,就听脑海里直接响起纳西妲的声音:“我用梦保护了你的精神,让你能恢复清醒,但无法直接逆转你的身体状态。中也,尝试控制力量的输出,你可以自己停下来吗?”


污浊状态已经持续三分钟了。


中原中也依言试着压制力量的流溢,看见体表的纹路随之变暗:“我能慢慢减弱力量输出,长时间努力的话……有可能停下来……但是这样搞真的……”


少年死咬着牙,说话断断续续,“这个过程中一直会很疼啊……!”


“我明白了。”纳西妲立刻道,“你的回答解决了最后的疑问。做的很好,中也,污浊的本质已经清楚,实验结束了。”


“我现在就通知绷带先生,”纳西妲的声音里带着安抚和歉意,“请再等一会儿,不用全力战斗了,坚持到绷带先生来了就好。”


“嘁,就太宰那废材体质,跑到断气也得花四五分钟,你让他……”中原中也双臂交叠,挡住魏尔伦扫来的一腿,“正常跑就可以了,我还能行。”


纳西妲应了一声,随即声音暂时消失,应该是去转接太宰治了。中原中也正思索着,忽听魏尔伦道:“……你在接受他们的指示,实验能量的控制?”


中原中也瞳孔一缩,浑身绷紧:“?!”


然后,他在男人那双湛蓝的眼睛里看见了清晰的悲哀和怒火,还有星星点点的自嘲。


这是魏尔伦第一次展露出堪称柔软的情绪,中原中也不由愣住了:“你……”


“看见了吗?弟弟。”魏尔伦的声音比之前更低,“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带你走。你再怎样对他们付出友情,他们也只会把你当成实验机器而已……”


“这是无解的死局,弟弟。”男人分明是和他战斗着,眼底却全是疯狂的黑暗和悲凉,“我们的人格是几千行字符写出的代码,注定无法和人类互相理解,无法融入他们的生活,无法享有同等的幸福……只因我们从来都不是人类。”


中原中也望着他的眼睛,忽然就懂了纳西妲说的那句话。


——魏尔伦啊,是一个被过往的怨恨缠绕、以至于蒙蔽了双眼的人。


“你为什么要那么在乎自己不是人类?”中原中也忽然问,“是不是人类很重要吗?”


魏尔伦一愣:“你在说什么傻话,弟弟?这不重要,还有什么重要?”


“你才傻……”中原中也和魏尔伦互踢一脚,痛得嘴角轻抽,“我是认真的。”


“不是人类怎么了?世界上不是人的东西那么多,花树草鸟兽鱼都不是人类……”中原中也一个侧身躲过魏尔伦加重的拳击,深吸一口气怒吼道:“不是人类很特殊吗,啊?!”


“自欺欺人,那不一样!”魏尔伦欺身上前。


“哪里不一样了?!”中原中也执拗的和他对视着,“连生命都有那么多分类,碳基生命硅基生命机械生命……无论怎样诞生,都是生命!就算真的是代码写就的人格式又如何?!我也是生命!”


“那又如何?!”魏尔伦的金发在怒气与狂风中烈烈飞舞,“人格式终究不是人格!字符,运算,输出……我们永远无法拥有属于人类的真实!”


然而待他看去,却发现少年的眼眸中烧着比他更旺的火焰。


“我不知道你在钻什么牛角尖,”中原中也吃力地握住他的拳头,“但我对真实的想法和你不太一样。”


“我的真实就是我所感受到的,”橘发少年钴蓝色的眼眸灼灼发亮,“我能感受到胸中心脏的跳动,能感受到饥饿是痛苦的吃饱是舒服的,能感受到善良和恶毒的区别,会为了别人对我好而开心对我不好而生气,会在高兴时想笑,难过时想哭……”


“这些感受都是如此清晰,绝非虚假,就他妈像我现在和你打时真的疼得要死一样——”中原中也大声道:“那我的生活,又凭什么不是真实的?!”


“我的生命和别的……又有什么不同?”


——我们都是一样的活着,不是吗?


魏尔伦挥出的手臂慢了一拍:“那也……”


“个体的认知来源于经历,而你和中也的差别,也是因为经历不同,魏尔伦先生。”


藤蔓攀上男人的手臂,绞紧,禁锢住他的动作。


“你经历过恨意,排挤和利用,所以那些就是你的真实。”


纳西妲从空中翩然而落,伸手挡在中原中也面前。


“而中也经历过善意,接纳和友情,所以这些成为了中也的真实。”


纳西妲轻声说:“真实之间并无高下,因此我们从未想过反驳你的真实,同样的……”


“你也没有资格否定中也的真实,魏尔伦先生。”


砰的一声,藤蔓炸碎,漫天飞叶散作绿色光点渐渐消失。


魏尔伦立于空中,长发纷乱,眸光晦暗。


而纳西妲身后已不见中原中也的身影。


魏尔伦冷声道:“中也呢?”


纳西妲弯了下眼睛。


“他去和同伴会合了。”


“换你和我打吗?”魏尔伦扯扯嘴角,“我可不会留你的命。”


“不,你的对手不是我,魏尔伦先生。”纳西妲微微偏头,“方才的话,我其实没有说完。”


“那些怨恨是你的真实,却从不是真实的全部,而你从未看清的那份真实,才是你现在要面对的……”


随着小少女清灵的声音,金色的亚空间如海浪一般从后方涌上,将魏尔伦的身影吞没。


魏尔伦感到自己的心脏停跳了一瞬。


他缓慢回头,看见一个黑色长发的高瘦身影从金光的尽头静静走来。


“好久不见,保尔。”兰波轻声说。


……


中原中也强忍疼痛,勉力操纵着重力从空中慢慢降落。


快到地面时他看见了那个跑来的黑色身影,瞬间就想摆烂了,眼瞅着高度差不多,应该不至于把青花鱼砸成刺身,便放弃自我直接落了下去。


对方似乎被他吓了一跳,伸出双手一个前扑。


“砰!”“咚!”“嗷!!”


两位少年在地上摊成了叠在一起的两张饼。


支棱扎叉的,可能还是章鱼饼。


“混蛋蛞蝓,快起来……”太宰治躺在下面,奄奄一息,“重死了,你要压的我喘不过气了……”


“滚蛋,你还热死了呢……”中原中也咬牙切齿道,“你当我不想起来,我他妈现在根本没力气……”


“我不热吗,没良心的小蛞蝓,”太宰治在他后背上锤了一拳,“我是为谁跑得这么快啊?”


“那你让开。”


“你起来。”


“你把我掀开不就完了!”


“你不起来我使不上劲啊!”


“我没力气我怎么起来?”


“……”“……”


得,完美循环。


中原中也趴着思考了一会儿人生,总结道:“太宰,你真的该锻炼了。”


太宰治不想说话:“……”


两人又瘫了一会儿,中原中也才攒够力气往旁边挪了挪,太宰治终于能撑坐起来,又架起了中原中也。


“话说……”中原中也仰头望着空中不断弥漫又炸开的金色亚空间,“那边已经打起来了啊。”


太宰治:“反应真慢,打了五分钟了。”


中原中也的表情忽然有些怪异:“太宰,你说……我们现在入梦了吗?什么时候入的?”


太宰治:“理论上,是的。我也不知道。”


“我趴着的时候有努力体会的,但还是完全没有感觉……”中原中也感叹道,“无论几次都还是想说,太神奇了。”


太宰治仰头望着天空:“是啊。”


——这样完美模拟一切的梦,比起虚幻的梦境……


——简直就像另一个真实的世界了,不是吗?


对吧,兰波和魏尔伦先生?


在这场舞台剧里,其他演员都是清醒的观众,唯有你们是真正的梦中人。


梦里不知身是客,因此对梦中人而言,一切感受皆是真实。


都说梦与现实是相反的,那么等真正醒来的那一刻,你们又会选择怎样的未来呢?


——tbc——

魏尔伦:兰波不重要,我完全不在乎他。

还是魏尔伦:兰波死了,我不想看见这个世界了。

【书】称曰:葬爱の神

中原中也:他是真的想当我哥不是立我碑吗?

纳西妲:……这种神还是算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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