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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乐杂食人

【风灵偕旅/11:00】早安,我喜欢你•空篇

背景:  天理之战胜利后。温空已经在一起,但温迪在战中留下了记忆混乱后遗症。

CP:  温迪✖️空

简介:  战后小情侣的平凡一天(空视角)

Tips:  本文为对对碰•空篇,温迪篇见联合作者@今酒~


——0——

“早安,我喜欢你。”


“今天也很喜欢你。”


——昨天、今天、明天……一直都会喜欢你。


——1——

早晨8:00,尘歌壶里的团雀刚刚开始鸣唱。


空把做好的炸肉排三明治和牛奶搁到桌上,回身走进卧室,推了推床上那一坨鼓包:“温迪?起床了,今天答应了琴团长去照顾可莉,不能迟到。”


床上的鼓包哼唧几声,没起来,反倒把自己团得更紧了些。被子的缝隙处露出几缕天青的发梢,碎碎绒绒的,让空想起春困贪睡的猫。


空:“……”


他叹了口气,扯住被角——哗啦一声,毫不留情地把里面的人翻了出来。


猫猫一下子睁开翠绿的双瞳,目光控诉地看着他,委屈道:“空——!”


空熟练地凑上去抱住他,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:“早安,温迪。我喜欢你。”


温迪:“……”


猫猫炸起的毛肉眼可见地平复下去。少年咕哝道:“唔,这还差不多嘛。”


温迪拽过床头的披风,三两下便把自己折腾的人模人样。他跳下床,边跟着空往餐厅走边打着哈欠问:“今天做了什么呀,空?”


“三明治和牛奶。”空说,“小可莉很能跑的,不想低血糖,早上就多吃点。”


然后他感到背上一重。温迪扑上来从后方抱住他,脸颊埋在他颈窝蹭了蹭:“啊——可是我想吃苹果派了!空,我们明天吃它好不好?上次尝到那种美味,还是一个星期以前呢!”


空:“……”


他脚步顿了一下,胸中升起无奈又了然的情绪。


看来这就是温迪今天记忆出错的一部分了,他想。就是不知道,这次是“混淆”,还是“遗忘”?


空捏了捏环在自己颈间的手,柔和地回答:“你记混了。昨天才刚吃过啊,温迪。”


温迪:“……”


背后的少年忽然沉默下来,半晌,闷闷地道:“哦。”


“不过明天还可以再给你做。”空笑起来,拍了拍他的手,“快下来了,吃完去西风骑士团。”


听到明天还有苹果派吃,温迪的眼睛终于又亮了起来。他小小欢呼一声,松了手走到桌边坐下,随口问道:“只是骑士团大楼吗?空,你们没有约好详细的地点?”


“确实没有。”空把刀叉摆好,淡定地道,“但也不用问。先去琴团长办公室,然后去阿贝多炼金工坊。如果都没有,那我们就去禁闭室,必能领到人。”


温迪:“……”


他噗嗤一笑,啊呜咬了一口三明治,举起大拇指含糊不清地道:“啊,无法反驳呢。”


——2——

中午12:30,空在低语森林里采集蘑菇和小灯草。


他把木材扔进背包,提着打到的野兔向星落湖走去。


他和温迪早上去过骑士团,果然在禁闭室领到了可莉。两人带着小女孩玩了一上午,跑到星落湖时饭点也到了,于是温迪让空来低语森林打食材,自己留在星落湖看着可莉。


空当然没有异议。只不过,他在心里暗暗吐槽——温迪此人,真的能看住可莉,而不是和小孩一同嗨得飞起吗??


他带着这种心情走到森林边缘,拨开挡住视线的枝叶,然后开幕雷击。


湖心岛上,一红一绿两个人影一蹲一站。他们身前的湖面上尚浮着几颗红色的圆球,旁边则堆了成垛的鱼肉,细看还冒着焦烟。


空:“……”


他听力极好,于是远方温迪轻灵的声音乘着风清清楚楚传到他耳边:“等会旅行者回来了,可莉就说这些鱼是我们网上来的,可不许告发卖唱的大哥哥哦?”


吟游诗人甚至伸出手,要和火红的小女孩拉勾。


空:“……”


他捏住鼻梁深深吐了口气,开始思考究竟是想办法收拾烂摊子,还是如实告诉琴团长、并把这俩人齐齐送进禁闭室。


正想着,他就听到了可莉稚嫩的童音。


纯真无瑕的火花骑士伸出小手,和风色少年拉了勾,语调欢欣之余却带了点困惑:“好的!可是大哥哥,我们要每次都拉一遍勾吗?”


“同样的约定,可莉已经做了八次啦!”


“……”


空揉按鼻梁的手顿住了。


他隐在树后望过去,看见那绿色的身影蓦然一僵。


明明看不清表情。


可空就是从对方周身变化的气息里,感知到了些许寂寥。


片刻,温迪若无其事地勾起手,带着可莉认认真真做完了整套动作。


“这样比较有仪式感呀,哎嘿。”少年的语气依旧是轻快的。


可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而空站在树后看着他们,心里泛起一种又甜又酸涩的滋味。


……算啦,他自暴自弃地想,这次就不送他们去禁闭室了。


看在能让某人开心的份上,大不了他之后去绝云间捞几条鱼,扔进星落湖里补上。


……只是不知,这种行为会不会在某日被留云借风真君撞上。


然后当天璃月早报的头条就得登着:

【震惊!硬刚天理的旅行者频繁来往璃月蒙德,竟只为转运六条鲈鱼?】


男人听了会沉默,女人看了会流泪。


此情此景,究竟是人性的扭曲,还是道德的沦丧。


空:“……”


他嘴角抽了抽,被自己的脑补逗笑了。


空提着兔子从树后转出来,扬声喊道:“我回来了——温迪、可莉,生个火,我要做饭了!”


——3——

晚上8:00,温空二人坐在风起地的树下。


“啊~小可莉真的好有活力,居然到现在才觉得累呢。”


温迪伸了个懒腰,将餐布铺平:“不过嘛,报酬是两瓶珍藏版蒲公英酒,所以这次还是赚了,哎嘿!”


他提起酒瓶,将那青绿的液体斟满玻璃杯,递给空。


“今天也是个幸福的日子,值得用歌声和美酒来庆祝呢!”


温迪左手抱起里拉琴,右手提杯和空轻轻碰了一下:


“来,干杯!我写了一首新歌哦,空可要听好了!”


空慢慢抿着酒液,注视着温迪将满杯蒲公英酒豪气地一饮而尽,然后拨起弦开始演唱。


音符流淌而出的瞬间,空抿酒的动作微滞,眸底闪过几缕幽微又温软的光芒。


……啊,他想,原来是这一首啊。


两个月前温迪就兴冲冲地为他唱过一遍,半月前是第二回的“初次”演奏,现在,则是他第三遍听这首“新歌”了。


看来,温迪又忘记了,这首歌已经被写出来唱过了啊。


但空还是笑望着放声高歌的少年,神色认真而期待。


一曲毕,他做好了鼓掌夸赞的准备,却发现温迪有些反常。


少年只是静静坐在那里,凝视着空的眼睛。


他既没有兴高采烈地求夸奖,也没有像猫似的蹭过来讨抱抱。


空在这种凝滞的氛围里感觉到了些许不对。他慢慢放下手,声音柔和下来,问道:“怎么了,温迪?”


半晌,温迪答非所问地道:“空,你知道吗?你的眼睛会说话。”


空一愣。


“你告诉我。”温迪的声音轻飘飘的,像羽毛上的绒球在发颤:“这真的是一首新歌吗?”


“你是不是已经听过啦,只是我……”


——只是你忘记了。


在温迪说完之前,空就凑上去握住了他的手,将少年的话音截落在喉咙里。


空握紧了那双白皙修长、生有琴茧的手。


即便是在主人心生忧惧的如今,它也依旧稳定,只是有些发凉。


……但空讨厌这样。他希望它们能一直温暖,无论发生了什么。毕竟他就在温迪身边。


空看进那双翡翠色的瞳子里,温声道:“是,这是你第三次唱这首歌。”


“不过,它还和第一遍一样好听,我也还像第一次听到一样喜欢它。”


掌心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。温迪挑起嘴角,似乎想说什么,却在空的目光示意下又咽了回去。


空把那双手握的更紧了些。


他认真地道:“记差了也没关系,因为我不会忘的。”


“但如果温迪真的很在意。”空继续说,“那每次唱完,我都会回答你它是不是‘新的’。”


“……然后告诉你,我都很喜欢。”


“我不是向你许过诺了吗,温迪?所以相信我,别担心啊。”


是啊,那是他早就发下的誓言。


——喜欢你的歌,就像我承诺过的……我会每天都说喜欢你,一直喜欢你。


——这是信徒献上的供奉,以其真诚之爱填补神明的心,直至永恒。


——4——

那是在天理之战时,在命运的开始,空向温迪许下的“永远共同面对一切遗忘”的誓言。


如今战争已经结束,蒙德人回归了和平美好的生活。他们像赞颂所有传说故事一样,赞颂风神的骁勇,赞颂他将天理射落的一箭。


——但在当时,温迪处于那个给予天理致命一击的位置上、拉满弓弦时,手是真真切切地发过抖的。


要发出彻底消灭天理的攻击,不是没有代价的。点燃那样的力量,需要灌注神明的愿望和记忆。


他必然会留下后遗症,在往后的时光里,每天醒来,都会随机丢掉、或者混淆某些记忆和感情。


但温迪当时已经和空在一起了。他们表过白、在西风教堂交换过戒指,承诺永远珍重这份感情,珍重彼此。


有人说,人会因爱而生忧惧,因爱而辗转反侧,再难割舍。其实神也是一样的。


神也是会害怕的。


温迪拉了几千年的弓,唯独在那一刻手抖得厉害。


空明白他在害怕什么。


他害怕忘记深爱的旅人,害怕忘记这份喜欢,害怕……空会因此对他失望。


于是空扑上去,从背后抱住温迪,覆上了对方的手。


风神偏头看着他,双瞳青绿,眸色温润,隐含悲戚。


空却目光坚定地与温迪对视,神色中毫无忧惧。


“你忘了什么都没关系,”他说,“因为我永远都会记得。”


他带着温迪拉满弓,扣弦、松手,一起射出那宿命既定的一箭——


箭矢随风而去的瞬间,空凑到温迪耳边,轻声道:


“如果你还是害怕,那每天醒来,我都会再对你说一遍:早安,温迪。我喜欢你。”


“我今天也很喜欢你。”


“……”


风神在神力爆炸的余波里轻笑起来,不经意间,眼角滑下一滴泪。


“这是信徒向神明献上的供奉吗?”温迪问。


“嗯,”空回应道,“也是爱人的誓约。”


——昨天、今天、明天……我一直都会喜欢你。


——5——

晚上10:00,夜色深了。


空枕在温迪膝上阖着双眼,在对方浅哼的催眠小调里,一整天的疲惫都慢慢泛上来,意识逐渐模糊。


半梦半醒间,他感到温迪的手抚在自己额头上,掌心干燥温暖,舒服极了。


……看来这家伙,已经安下心了啊。


空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,彻底放松下来,沉入黑甜的梦中。


他就说吗,没什么好害怕的。


即使此刻万籁俱寂,四野漆黑。


因为他们都知道,无论发生什么,无论在哪里,醒来会迎接的那句话,已经约定好了——


“早安,我喜欢你,今天也很喜欢你。”


——如果你会忘记,那么昨天、今天、明天,我一直都会告诉你……


我喜欢你。


——end——

微深沉日常向小甜饼对对碰!

看温迪篇,请走@今酒 的【风灵偕旅/12:00】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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